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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勝璟／大學生

美國一位女性語言治療師韓格（Christina Hunger）將語言學的專長套用到小狗史黛拉（Stella）身上。她發明了一套帶有按鈕的發聲板，利用一年半的時間教會牠利用這套工具表達想法，以作為她們之間的溝通管道。韓格拍攝了一系列的影片，在網路上呈現史黛拉如何利用這個發明來發聲說話。

這一套溝通工具有29個按鈕，分別代表不同的詞彙。史黛拉只要踩下按鈕，發聲板就會播放該字彙的錄音，如此一來，韓格就能知道牠在想甚麼。韓格在影片中表示：當史黛拉踩下「外面」的按鈕，就代表牠想出外去玩耍。韓格特別強調：當史黛拉第一次學會傳達「散步」(walk)這個意思的時候，看得出牠非常的興奮，一直重複使用這個詞彙；除了「散步」這個按鈕，史黛拉也常常使用「海灘」(beach)這個按鈕，表示牠會利用語言要求出外散步或是到海邊去遊玩。

韓格提醒：訓練史黛拉講話的就跟教導小孩一樣，需要耐心和時間反覆進行。最大的要訣是跟牠說話，注意牠如何用姿勢和聲音溝通，然後編成詞彙、錄成語音輸進發聲按鈕。同時，必須要親自示範，更要持續使用，才能讓寵物學會「開口」。根據韓格的說法，史黛拉甚至可以將字彙組織成為簡單的句子。

比如有一天，韓格的未婚夫傑克（Jake）快要到家的時候，史黛拉用發聲板說出「想要傑克過來」（Want Jake Come），而當傑克一出現，牠就立刻跑到發聲板那裡說出「開心」（Happy）這個單詞，接著跑到傑克腳邊，讓他摸摸牠的肚子！另外一次，當史黛拉吃完早餐時，韓格便用發聲板問牠：「史黛拉吃完了沒？」（Stella All Done Eat）。沒想到，史黛拉居然用發聲板回她「沒有！」（No），然後回去繼續舔餐盤裡剩下的食物。

關於韓格針對史黛拉能夠使用語言所陳述的內容有很多值得大家思考的地方。首先，了解寵物的想法一直是很多愛好動物的人士希望做到的事情，也因為如此，寵物溝通師這個行業因應而生。然而，許多寵物溝通師所宣稱的能力是令人質疑的。他們聲稱不僅能跟動物對話，還能透過照片與動物溝通，解決人類與寵物間的互動問題。寵物溝通師的收費並不便宜，每個小時要價700到1000元不等，並且只能夠詢問二至三個問題。

再者，對於史黛拉是否如同韓格所描述的具備使用語言的能力也有待確認。有一種可能性是史黛拉使用的發聲按鈕的行為是否為操作制約所產生的效應？誠如以下的科普影片所示，人類與動物其實是可以透過反覆的控制與約束來習得技能。因此，史黛拉特別偏好某些按鈕是否因為牠的生活經驗已經將這些按鈕與特定動作形成了連結，使得牠知道只要踩踏特定的按鈕，就可以得到特定的回饋和結果。我們必須指出：透過制約機轉所形成的技能恐怕無法與語言能力畫上等號，因為語言所能運用的範疇並不會侷限於單一情況的描述或是個別需求的表達。

其實，有許多訓練動物語言能力或是其他認知技能的案例說明了在很多的情況下，訓練者對於動物的表現與反應常常是自我解讀或是過度詮釋的結果。也有有許多案例證明了訓練者是透過肢體或者表情上的提示，使得接受訓練的動物能夠透過這些線索而做出訓練者所要求的反應。

由於韓格所提供的影片只是片段的紀錄，所以我們所提出的疑問並無法從其中得出任何具體的結論。如果沒有韓格與史黛拉互動的完整背景，我們很難衡量史黛拉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到底為何？如果我們想要探究史黛拉是否具有韓格所描述的語言能力，恐怕需要利用客觀而且嚴謹的科測試與觀察才能得到答案。

我們最後所要強調的是，學會使用發聲板代表學會了一種溝通方式，但是學會這樣的表達技能並不完全等同於習得了人類所具有的語言能力。畢竟語言是一套利用經驗累積與邏輯推導的符碼系統，需要複雜的認知運算做為運作的基礎，動物能夠運用這樣的抽象符號何種程度將值得更深入的探討與研究。

總之，韓格教導史黛拉「說話」的新聞引發我們很多的思考。但是我們可以確定的是：期望能夠與寵物進行更有效溝通顯示出人類的確將動物視為重要的夥伴。從人文關懷的角度來看，這未嘗不是一個正面而且值得肯定的現象。

照片來源：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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