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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靖麟／國立宜蘭大學兼任副教授

國發會主委陳美伶於12月17日在「行政院第10次公共治理協調會報」表示，管考績校方式必須改變現有的「填報表與堆砌書面文字」的舊思維，應該要導入簡化、創新、成果導向的績效管理思維。在此前，法學博士的陳主委接受媒體專訪表示，她對新創圈呼籲「我很大膽的說一句話，法律沒有禁止的，就表示是可以的。」

官僚文化與法律限制，文官並無大膽的空間
流線傳媒總主筆張育寧評析認為這一句話，其實是對整個政府公務體系機器喊話。因為文官在我國法律體系架構下，具有相當大的法律詮釋權，只是在「圖利罪」的壓力下，公務員寧可限縮詮釋以保護自己的飯碗。事實上，就算沒有圖利罪，從文官進用的考試途徑來看，沒有謹小慎微、注重細節、仔細檢查、按表讀書，如何能夠在萬中取一的考試中，脫穎而出呢？考上之後的基礎訓練，更是在方方面面上都要符合「機關標準」，若是屬於大膽標新立異者，恐無法通過實務訓練嗎？就算通過訓練後，《公務員服務法》第1條「公務員應恪守誓言，忠心努力，依法律、命令所定執行其職務。」依據法律與命令執行職務，實在根本沒有大膽的空間啊。第2條與第3條指明文官服從的義務，第4條要求文官保密與言論的限制，第5條更是要求「謹慎勤勉」。若覺得違反，從申誡到2次大過免職，都有可能。如此，毫無膽大的空間啊！因此，傳說中的「官大學問大」就是依據《公務服務法》第2條與第3條之規定而來…。

執政黨都要「呼籲文官」有所為，凸顯現狀缺憾
《公務員服務法》制定於民國28年，當時正處於對日抗戰，其立法精神符合時代背景，以服從命令完成任務，達到政府統治之目標。這也無怪乎，每當政府效能表現不佳時，官僚就成為眾所撻伐之標地。弔詭的是，國民黨或民進黨執政，都需呼籲事務官要有所為有擔當之類…。這就凸顯了文官制度的缺陷，若不調整修正，國家競爭力至多就是如此了。鑑此，筆者提出建議，若要文官大膽創就要勇於解制官僚與多元用人等。

建議一：解制官僚，以文官評鑑制度取代考績制度
文官終身都在服從命令，政府的官僚文化依法服從與謹小慎微，法律與體制皆禁止他們大膽創新，以及幹沒有法律規定就是可以的事。因此，本文建議要更改保守的官僚文化，除了修正法律外，更要以「文官評鑑制度取代考績制度」。考績是由長官打的，評鑑是由利害關係單位與公民社會所組成的，既然績效不是長官說了算，而是綜合評比，在此制度下容易激發創意，人也就容易大膽起來了。而主管主要的工作，就從指揮移轉成橫向與上下協調，如此一來整個文官體制就會活化，政府效能或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建議二：多元用人，通過《聘任人員人事條例》
古諺「學而優則仕」，因為高端研究人力是國家進步的最重要元素，諷刺的是現行考試制度下，高端人才根本無法為政府所用。因此，考試院曾於101年3月27日將《聘任人員人事條例（草案）》送請立法院審議，其目的在於進用學術界具備教授資格的教育人員，讓研究成果得以在政府內部執行。很可惜一直未獲得審查，倘若通過，或可為政府注入高端研究人力的新血輪，政府已經悶了多年，何不一試呢？而這些學界來的文官，因其「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學術訓練下，自然比考試考上的文官，大膽許多，也比較敢做法律沒有規定的事情。

結論：要翻轉政府舊思維，先將文官從官僚中解放出來
2020總統選後，美中台關係日趨緊張，民眾對內政治理也多所期待，要突破瓶頸提升政府效能，就要大膽的翻轉政府舊有思維，去幹法律所沒有規定的事情，或許本文兩項建議能有點幫助。透過評鑑制度與多元用人，將文官從官僚體制解放出來，新政府才能翻轉政府舊思維大有作為。

照片來源：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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