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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念漢／大學講師

因疫情肆虐，今年0616黃埔校慶活動停辦。
謹以此篇獻給黃埔六期「碧血丹心」的戴雨農將軍。

今藉97年校慶特別介紹戴笠將軍生平事蹟，並將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特務傳奇軼事，略敘一二，讓千萬黃埔人懷念尊敬。 

在陸官校學生十棟樓舍中，雨農樓是學指部指揮官的辦公室（實習旅部同）。在這十位殉國的名將中，成仁於抗日的戴安瀾年紀最輕38歲；殉國於剿匪（淮海戰役）的黃百韜年紀最大49歲（非黃埔系）；另唯一非指揮大軍作戰的將領，就是戴雨農，也是讓中共負評最多的將領（與張靈甫齊名），原因就是殲滅了許多共產黨。  

戴雨農將軍的「絕命終結站」

1946年3月17日，軍統局長（軍情局前身）戴雨農將軍的專機在雷雨中撞上南京的「岱山」，命喪困雨溝，得年僅48。「戴機撞岱山，雨農死雨中」；與邱清泉將軍在徐蚌會戰開打前最後駐紮於「商丘」；此等諧音上巧合，與三國時龐統(號鳳雛)中箭於「落鳳坡」，豈非天意冥冥安排? 

唯一能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見到蔣介石的人

在國軍建軍史上，沒有一位少將（死後追贈中將）能得到蔣介石、蔣經國父子倆如此尊重與厚愛，戴應是唯一，因此有「蔣介石的佩劍」之稱號，此絕非過譽。在美國國防情報局「中國第373號」檔案記錄：「他是唯一能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見到蔣介石的人。」 

戴笠對蔣介石的忠誠，即便在抗日前途最渺茫之際，抑或蔣介石個人處於最危難之時，也未發生過動搖。聽聞戴死訊，很少流淚的蔣介石更是哽咽難過；而經國先生每年其忌日，必到芝山岩軍情局無名紀念碑戴的遺像前哀悼。 

碑上刻著寥寥數字，「我們光榮歷史，是同志們的汗血淚所造成的」。筆者任職軍情局憲兵連時，曾親睹經國先生對著遺像佇足良久，思念之情溢於言表，或許是憶及其父所言「戴笠不死，我們不會退到台灣」。 

戴笠是「淡薄以明志，寧靜以致遠」的實踐者

戴笠創立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一生所做的都是「繼孫中山和革命烈士未竟的事業」；在四川重慶軍統局山坡上有塊無字碑，刻著14個字「不計個人名利得失，甘當無名英雄」。這點，戴真做到了，他生前從不邀功，所以肩上僅掛著一顆星。 

戴笠的遠見與定見

七七事變後，戴曾堅定地告訴黨國大老，這次我們一定要打了，吳稚輝問他，我們的武器經濟都差日本那麼遠，拿什麼打?戴笠說：「哀兵必勝，豬吃飽了等人家過年，獨立平等是等不來的。」這句話後來成了軍統局抗日的經典名言，也讓蔣對抗日產生堅定信心。 

戴笠的指揮道德〜活用孫子兵法第十三篇

抗戰中軍統局犧牲達一萬八千多位特工，佔全局三分之一；另《中美特種技術合作協定》美方負責人梅樂斯中將指出，由「中美合作所」訓練的忠義救國軍，於抗戰期間至少殲滅日軍7萬1千餘人，這讓梅對戴的訓練天賦激賞不已。 

由於戴把軍統當作一個大家庭，用忠義的精神凝聚向心，向捐軀的特工父母支付優厚喪葬費，照顧他們的孤兒寡妻，使其無後顧之憂，部屬皆甘於效命。故戴悟透孫子兵法「用間篇」的精義:「故三軍之事，莫親於間，賞莫厚於間，事莫密於間」。 

神出鬼沒千里追殺，漢奸聞風喪膽，日寇恨之入骨

戴白天忙於對日情報戰和武裝別動隊，晚上他坐車從上海到南京，向蔣介石彙報戰況和情報分析，那時鐵路已經不通，汽車也只能熄燈行駛。他像極了電影《神鬼認證》中的傑森包恩，神出鬼沒，漢奸們聞風喪膽，汪精衛被他隔海追殺、命喪東扶。 

山東省主席韓復榘上將擁兵自重，擅自撤守山東濟南駐地，棄黃河泰山天險而不顧，致日軍長驅直入，三戰區岌岌可危。蔣命戴不動聲色誘捕韓，然後立刻名正典刑，軍紀士氣為之大振。而日本憲兵隊對戴更是恨之入骨，懸賞他人頭獎金，遠遠高過於毛澤東。 

破譯日軍偷襲珍珠港密碼，令高傲美軍刮目相看

1942年，可以說是戴生涯最輝煌的一年，破譯了日軍密碼，將偷襲珍珠港訊息提前通知美國，然高傲的美軍起初當然不信。後來美軍從戴那學會了破譯日本海軍密碼後，為美國取得中途島的勝利、擊落山本五十六座機等，從此美軍對戴信賴有加。 

從張靈甫，到遼瀋、淮海、平津等三大戰役失利，主要關鍵就是作戰計畫外洩。

1960年，英國二戰名將蒙哥馬利元帥訪問中國，問毛澤東一個尖銳的問題，國共內戰臥底在國防部作戰廳長郭如瑰、參謀次長劉斐，對中共貢獻有多大?毛笑著回答:大概數十個師吧。（筆者認為過於含蓄保守） 

國共三大戰役，極機密的作戰計畫才簽奉蔣核定，而遠在延安的毛桌上就有副本，難怪杜聿明親自向蔣報告，國防部一定有匪諜。因此國民黨兵敗如山倒的原因，絕非將領無能，乃匪諜無孔不入，而匪諜之所以猖狂，乃戴笠死得太早。 

中共總理周恩來曾說：「戴笠之死，共產黨的革命，可以提前十年成功」；蔣介石亦曾語重心長感慨說道:「戴雨農同志不死，我們今天不會撤退到台灣」。總而言之 ，戴笠如果晚幾年摔飛機，今日海峽兩岸絕對是另一種新局面。 

戴雨農將軍的功過毋須中共論斷

章士釗先生曾為戴笠寫的輓聯很能貼近對戴真實的評價，也很貼切敘述戴將軍一生充滿傳奇性的故事。

「生為國家，死為國家，平生具俠義風，功罪蓋棺猶未定；譽滿天下，謗滿天下，亂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後人評！」

歷史不容假設

學生好奇問我，老師，如果戴雨農將軍不死，我們現在會如何?我沉思片刻後回答:那絕對不會有2000萬人喪命的「文化大革命」，不會有「六四天安門事件」；當然同學和老師也不可能在鳳山校區見面。 

附註（當然更不會有陳水扁總統貪汙入獄，蔡英文的「1450」、「認知作戰」、「校正回歸」等荒誕不驚的劇情出現）。 

言而總之，戴將軍死得真的太早，如果他能像李登輝一樣長壽多好! 可惜〜歷史不容假設。

照片來源：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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