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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流新聞網記者何豪毅／專題報導

經過多年經營，國軍漢光演習已成為重要軍事觀察指標，早年視為軍事機密不對外開放，近年風氣漸開，國軍在媒體公關方面也有長足進步。就軍事論軍事，漢光演習有其歷史，有外界未見公允的偏見，也有不少應該改進的空間，在全民國防的理念下，漢光演習的今昔血淚，值得人們深入探究。

「不怕苦、不怕難、不怕死」軍中這句口號，許多人都能朗朗上口，然而對軍人來說，訓練從嚴從難這幾個字，絕對是錐心刺骨之痛，因為軍事訓練要嚴要難，必須吃苦，吃別人所不能吃的苦，而且要吃很多很多苦。

電視上陸戰蛙人爬過「天堂路」，苦得齜牙裂嘴，那絕非在礁岩上又跪又爬導致皮開肉綻造成，而是在此之前幾天幾夜沒睡幾小時，操得頭昏眼花，全憑一股意志力撐下去的辛勤苦練。也難怪成年男性一聽到蛙人出身都會肅然起敬，因為知道對方曾經為國為民，吃過常人無法想像的苦。

軍事訓練逼近戰場真實 伴隨極高風險

軍事訓練要逼近戰場真實，必定伴隨傷亡風險。戰車看似堅固安全，但裡頭藏了幾十顆高爆彈，戰機飛行員帥氣十足，想通了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坐在一具巨大的噴射發動機上；水手航行在海上十分浪漫，但除了應對敵情，船艦還要應付大自然難以捉摸的威脅，就連步槍兵子彈也是殺人武器，任何稍一不慎都會奪去人命。

今年的漢光演習，海軍陸戰隊搶灘登陸的聯興演習，在海象許可的範圍內突遭風浪，兩艘膠舟在最熟悉的水域翻覆，導致2死1重傷，海軍教準部少校軍官因此自戕身亡；一架奇歐瓦戰蒐直昇機演訓結束後，自新竹空軍基地內準備返回龍潭，竟也在不明原因下失去動力而墜毀，2飛官因此殉職。

「哪個地方不死人吶？」這句話聽起來十分刺耳，卻是不爭的事實。過往漢光不乏意外送命的案例，1994年漢光11號演習，海軍成功艦方陣快砲在台東誤擊拖靶的噴射機，機上4人全部罹難；2007年漢光23號演習，空軍F-5F戰機墜毀在湖口營區，波及星光部隊士官兵，4死9傷；2018年，傘兵秦良丰墜地重傷，3週後F-16撞山1死1重傷。

演習又不是打仗？歷年演訓不乏傷亡

除了戰爭，演習給予軍人最真實的考驗，在演訓中傷亡往往招致檢討：又不是打仗，為什麼讓這些人白白送命？於是有不少批評聲浪出現，認為「演習就是演戲」，諸多宣傳成為「演戲」的佐證，戰車大砲集中陣地齊轟，畫面十分震撼，卻有違疏散陣地的基本常識，也成為「拍照好看」的宣傳證據。

綠營新境界智庫副執行長、壯闊台灣聯盟發起人吳怡農在膠舟翻覆意外事件中發表意見，認為「為什麼陸戰隊在操演聯合登陸作戰？要登陸去哪裡？」質疑漢光演習「就是每年最大場的表演，與國家防衛作戰可能面臨的真實情境，有很大的落差」，這番言論引起不少討論。

吳怡農這說法可能命中許多曾經服役過的人的心聲，但現役軍人與許多支持國軍的民眾卻無法接受，身為三軍統帥的總統蔡英文，一向以「國軍的靠山」自居，此時也必須發聲：「吳怡農的說法不盡公平」，強調漢光演習也是國軍演訓一部分，她希望大家都要一起替國軍加油。

吳怡農「演習即表演」 總統也不挺

海軍中將參謀長敖以智駁斥，雖是防衛作戰，但外離島遭受威脅及敵情關係，也必須實施增援計畫、應援計畫及歸復作戰計畫，在陸上交通受阻時的跨區增援，需從空中、海上進行，陸戰隊任務、特性及兩棲基本能力的訓練不能廢，國防部聯戰少將處長林文皇更強調，「戰在那裡打、部隊就在那裡訓」，不實言論傷害國軍演訓成果。

中華戰略學會研究員張競表示，軍事行動必須承擔風險，過程難免傷亡，他強調，練兵必須從嚴從難，承擔風險才能鍛鍊出面對戰爭的真實戰力，面對演訓意外，他呼籲，外界給予時間與諒解，不宜苛責。

影片來源：何豪毅攝
照片來源：資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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