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報導集團董事長 張淯。圖/獨家報導製圖
獨家報導集團董事長 張淯。圖/獨家報導製圖

文/獨家報導 社長 張淯

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涉京華城容積率弊案遭羈押,即將屆滿兩個月的羈押期限,最新狀況是北檢對於同案較早羈押的應曉薇、沈慶京聲請延押;另,週刊揭露柯文哲貼身帳房「橘子」許芷瑜有經手柯與民眾黨的政治獻金改列被告。柯文哲18日帶著手銬前往探望加護病房的柯爸時哭了,他埋怨遭到民進黨陷害,脫口說出「有不共戴天之仇」,引發討論。

近兩個月的這段羈押期間,北檢持續對特定媒體釋放本該「偵查不公開」的案情,政論節目名嘴們天天分析案情發展,風向轉為不利於柯文哲的負面發展是事實,有違媒體節目字幕提醒「應無罪推定」立場,要說司法有侵犯柯文哲人權也不為過。不過,從兩個觀點可以推論不利檢方:第一是,京華城弊案從圖利、收賄重罪嫌疑,轉向政治獻金隱匿,第二是檢方目前查無大筆金流,所以才把「橘子」列為被告。

媒體在這段時間疲勞轟炸,指涉柯文哲圖利、收賄,主要來自檢方鋪天蓋地清查柯文哲相關的個人、家人、親信、政黨、基金會、木可公司帳戶金流,國內的部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可是,為何沒有查到大筆的問題金流?而言之鑿鑿聲稱同案羈押的被告將轉作汙點證人,也沒有發生?如此,如何昭社會大眾公信?應曉薇、沈慶京、朱亞虎、柯文哲等,若是只查到政治獻金,無法與圖利、收賄勾連出對價關係,檢方聲請延押的正當性何在?

當然,柯文哲最後的結局是重罪、輕罪、微罪或無罪,此刻無人敢遽下斷言。民眾黨立委黃珊珊在9月19日召開「審容積變圖利 政治追殺何患無辭?」記者會,成為案情的一個關鍵轉折點。黃珊珊強調京華城的容積獎勵是台北市的「通案」而非唯一,引用的法源是根據《都市計畫法》第23、24條,而不是外界盛傳的《都市更新建築容積獎勵辦法》。自此,檢媒不再引用《都更條例》錯謬的法律邏輯,按照都計法「細部計畫」,縣市首長完全有權透過審議程序給予超額的容積獎勵,這將形成柯文哲京華城案最有利的劇本。

這個關鍵法源的解釋空間出現了,都市計畫的細部計畫擬定權責機關,除了內政部之外,「其餘均由該管直轄市、縣(市)政府核定實施」。套用到京華城案,依據108年4月25日府都規字第10830178021號「台北市松山區都市計畫通盤檢討(細部計畫)案」,為了大面積整體開發計畫、打造城市亮點、引領地區再生;以及延伸串連南北側既有發展區、活絡及修補都市機能與裂縫。台北市政府有權核定「容積獎勵」。

超額容獎 有前例可循

黃珊珊在記者會中舉了一個例子:2011年台北市政府通過的中泰賓館改建東方文華酒店案,當時就是根據都市計畫法第24條,給予25%的容積獎勵。柯市府據此給予京華城案20%容積獎勵,這一點究屬市府都審的裁量權或是圖利財團,便有了灰色地帶。

查閱中泰賓館改建案,當年業者回饋條件為「本案開始營運後15年內,每年撥出本案開發之商務旅館365房次,免費提供市政府運用,作為市府進行社會公益、城市外交等使用。」2022年以後改成代金,從2022到2029總共要給市政府1億3000多萬。如果中泰賓館改建案有25%容積獎勵合法合情合理,何以京華城的20%容積獎勵會有圖利之嫌?

再查「直轄市與台灣省都是這麼做」是嗎?經查詢建築業者,不僅是中泰賓館改建案如此,高雄國賓飯店改建案容積獎勵高達1142%,只要符合直轄市都市計畫細部計畫目的,市府的確有權「合法圖利」業者,難道民進黨最大諸侯高雄市長陳其邁,檢方也要比照柯案押人取供?至於「合法或不合法」圖利與否,一切法庭上見真章。

柯文哲京華城案最有利劇本浮現,法律邏輯通,行政程序全力配合,輿論質疑動工、核照的時間序超急件處理,甚至柯文哲有沒有指示盡速辦理,這就說得過去。柯文哲身為市長,針對指標性個案「指示盡速辦理」,有守有為又有何問題。

政治獻金黯黑知多少

北檢查扣柯文哲關鍵證物USB,透過特定媒體揭露的金主名單包括:沈慶京、謝國樑、王令麟、陳盈助、蘇一仲、黃南光、祝文定、林命群、黃崇仁、林志郎、張高祥、范有偉、及一名女企業家,不過無論是直接或間接收到政治獻金,或是以廣告代付代支形式,都是遊走政治獻金邊緣。檢方真正必須舉證的是沈慶京部分,與京華城弊案是否有對價關係,圖利或收賄的犯罪要件必須是柯文哲本人,如果沈慶京把錢給了民眾黨、眾望基金會、木可公司……法律上應排除柯文哲圖利、收賄,況且若如檢方所謂圖利京華城兩百億,其目前查知的「對價關係」也顯不相當。

柯文哲也許難以全身而退,他把民眾黨中央、競辦、眾望基金會、新故鄉智庫協會,和木可公司,同樣一批人幫忙選舉,卻是彼此經費、人力混用,監察院報銷選舉經費簡直就是一堆糊塗帳。但是法律講的是毋枉毋縱,圖利、收賄都是重罪,沒有確切證據,羈押、延押,恐有政治上抓人取供之嫌。

雖然賴清德總統「黨檢媒一體」展現戰鬥力,但對於台灣與台灣人民都不是好事。柯文哲已撂話:遭民進黨陷害「有不共戴天之仇」。再套用一句柯文哲過去常講的話「凡殺不死我的,必使我更強大」。假如柯文哲沒被關,2028大選他或許無望問鼎大位,但扮演攪局者,賭爛跟你賴清德賭一口氣,魚死網破槓到底,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台灣人是同情政治受難者的,民進黨人誰不知道!